《拿破崙狂》適合讀者:驚悚怪奇小說愛好者、短篇小說閱讀者
自我讀了《我是傳奇》,被電影改編的原著之後幾篇引人入勝的短篇小說吸引,短篇小說的起承轉合緊密,製造高潮迭起的緊湊感,不時給予讀者重擊,短篇小說的經營更勝於同本的中長篇小說。我的短篇小說閱讀量不高,一方面是喜讀長篇,另一方面會覺得短篇小說因篇幅短,能抓住的點勢必變少,不過有了《我是傳奇》這美好的閱讀先例,稍微分了點關注到中短篇小說上。
《拿破崙狂》適合讀者:驚悚怪奇小說愛好者、短篇小說閱讀者
《重力小丑》的故事籠罩在兄弟情感間,但是兄弟關係詭異,其中的弟弟是性侵犯屢犯中產生的孩子,這個家庭成員就是父母與異父同母的兄弟,父母、哥哥並不覺得弟弟生父的事實扭轉「家庭」的組成力量,視弟弟如己出,試圖打破性侵犯所謂「犯罪基因會遺傳」的傳聞,但是社區、學校、社會的耳語紛紛,弟弟逐漸聽出週遭人群嘴裡與眼裡顯而易見的歧視、嘲弄,「我是媽媽被強暴後產下的孩子」已是事實,後續的流言蜚語讓弟弟走上歧路,那「基因」改造是命定或經後天修飾?伊(土反)幸太郎的答案是明顯不信任基因的,後天家庭、環境、教育、心態的再生能力才是進入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縱使有一個乘客在甲板上,逆著船行的方向走路,對船的行進並不會造成影響,無關痛癢嘛。船行則行,船沉則沉,視個人的行動於無物。面對基因的強大力量,個人的反抗根本無足輕重。」-出自《重力小丑》
同一個家庭會毫不在乎弟弟是性侵犯兒子、母親為受害者,根本是天方夜譚,在父親的世界更不可能,但是書中描繪出一個和樂且過份健全的父性,自信認為遺傳來自後天多,潛移默化、一步一腳印會改變整個人格,最後成功了嗎?相信弟弟春的所作所為有理由,但是就基因、遺傳的方向看去,這絕非空話,基因與個人力量差別太大。
在書店看到封起來的書,有三種可能,一種是夾贈品的,一種是限制級的,一種是多本一套的,不管是以上哪種可能,封起來的書向來引人注目。以前在書店工作的時候,有一個區塊的書常常被解套,而且都會被帶到書店較偏僻的小角落,然後閱書者看完後會把那些書藏塞在書櫃夾層裡,因為那些讀者因閱讀那些書而害羞、不好意思,這些書通常是跟性有關的。大辣出版許多和性有關的書籍,有本《天天好體位》大概是書店中常常失蹤兼被拆開的書籍了,不過當眾店員因不堪其擾一同實際檢查這些被拆閱品是否符合現制級的標準時,相信那些原本心跳加快的拆閱讀者會因為尺度而大失所望。之後書店學乖了,限制級的書籍通常放在結帳櫃檯的附近,或者想購買此類書籍的顧客得向店員詢問,藉此減少被拆或年齡層不符的可能,通常,這類書籍新上市時,就會有許多男性顧客在櫃檯附近張望。
也許不把書封起來反而是上策,一看到沒封的書,大概就覺得此書介於普遍級到輔導級之間,反而不會有衝動去翻閱內容是否沾腥帶辣,所以奧田英朗《六宅一生》才逃過貼上限制級標題的命運,但是翻開《六宅一生》,裡面鹹溼的內容讓人嚇一跳,限制級與非限制級的分類著實模糊。《女教授應召實錄》其實內容尚在邊緣,不如書名大膽;西班牙情色文學《露露》遊走煽情的美感,讓人好奇;看到《永恆的媚拉》已經開始懷疑情色是否可以和文學掛上邊,以上的三本書在多數書店都是封起來的,從簡介和內容大致可以分到限制級書籍,但是奧田英朗《六宅一生》的內容為何沒有掛上限制級,或是說我孫子武丸的《殺戮之病》為何沒有貼上限制級標語,都是令讀者匪夷所思的地方。
商周有個系列專門出「異色小說」,包括《鋼琴教師》、《超速性追緝》、《特別的吻給特別的你》等,以上三本都出過電影,曾看過前兩部改編電影,原著和電影都讓我感到頭痛,對於創造「異色」情節的目的想要深入,卻常常被呈現畫面嚇到,不管是電影畫面還是閱讀幻想。《特別的吻給特別的你》改編成的電影我並未觀看,原著看了部份就放回書架上,因為其內容對我來說無法接受,當然也許每個人都有點容納「異色」的心理空間,不過我這個沒膽的讀者絕對是躲遠遠的。
某次和同學聚餐吃火鍋時,同學甲在熱氣喧騰時,談論楚浮、黑澤明與一票電影、日漫,酣然之際突然同學甲指出「X-Men」系列電影不是為了寫特異功能者,而是同志的心聲,以片中Iceman和Mystique(魔形女)色誘Wolverine的兩段為例,Iceman向父母家人告實、Mystique不斷變形為性感美女最後變成男人的畫面,活像是透露性向出櫃者的告白,也許兩段多少有點男同志的味道,但是這種說法是萬分猜測之一,「X-Men」的表面當然呈現特異功能者痛恨仇視人類與和平共處的兩種態度,萬磁王是想毀滅人類的,X教授為首的是想共存的。
社會對特異功能者的觀點在「X-Men」由Iceman所遭受的家庭革命可以看到,家庭中縱然少了一個家人,總括而言,這個家庭寧願選擇平靜,所以特異功能者的存在無疑打亂了靜止的水面,所以家庭成為組織,將叛亂的家人趕出去,不論家人將特異功能如何發揮,不管他是刻意隱藏或暴露,因為成見所以「X-Men」中的角色幾乎都沒有在家庭中獲得必要協助,只好選擇參與反撲或妥協。
近日和朋友討論到一則童話,事實證明我們曾有童年。自從看到「妹妹背著洋娃娃」和宮崎駿卡通「龍貓」另存深意的網路文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看似「童話」的故事會特別注意,當然這篇童話透露出邪惡的童話本質顯然少些。這則童話名叫《The Story of Little Black Sambo》,中文譯名有「小黑三寶」、「小黑桑波」。是關於小黑三和奶油虎的故事,就本身和發展也不單純,可延伸到種族歧視的人種問題上,問題出在Black這個字眼上。故事是小黑三的新衣物被四隻老虎奪走,小黑三只好難過的回家,有一天,小黑三和家人聽見老虎的吼叫聲,原來那四隻老虎穿戴著小黑三的衣物互相比美,繞著樹幹互相追逐,因為追逐速度過快最後成為了奶油,小黑三和爸媽就把老虎化成的奶油帶回家做奶油派了。
幼年我看的是圖文版,看完後的感覺就是:我也好想吃奶油派。直到最近,我覺得這個故事好像不如以前所想的單純,問題不在老虎跑一跑變成奶油的不可能,而在於主角吃食老虎化成奶油的欣喜,當然個看法也可以說是我本身的疑神疑鬼,或是推理小說看到昏頭了。
近日閱讀兩本和「被害」、「復仇」相關的日本小說,從「被害」跨到「復仇」的階段,被害者的傷痛是為滅敵還是出氣,展開行動的決心,在這兩本小說穿插的角色自白為迥異角度的詮釋。
《慟哭》
貫井德郎的《慟哭》是作者首度獲得好評的推理小說,書中使用的手法其實很容易破解,基本上翻閱不到三分之一,一般讀者就能將兇手縮小在三人以內,到了一半左右即可確定兇手是誰,尾聲時就會細想作者用的手法有無露出破綻。此書以兩段時空主角自序的方式鋪陳,剛開始出現無名的「他」就引人疑竇,「他」使用金錢無度又是疑點,「他」和「某人名」的交會多次,又在書中以宗教議題將兩人串起,推理技巧一顯而出,與之前閱讀過的《剪刀男》相較之下,《剪刀男》套用人心先入為主的陋習相當成功,反覆看來全是讀者陷入作者設的陷阱中,而閱讀貫井德郎的《慟哭》則可當一回清醒的讀者,旁觀作者設局。
宮部美幸是多產型的作家,創作多變多彩,在臺灣約有15本左右的中譯本小說,中譯本新書剛出來沒多久,更新的中譯本又出版,喜歡以閱讀推理小說來提神的我,根本趕不上閱讀進度,苦追一陣子後宣告放棄。曾經在網路上看到有讀者能一天看完一本書、幾天看完《源氏物語》的速讀能力,當下好生羨慕,恨不得自己有一目十行、一天一書的閱讀力。
之前出版的《謎詭》這本日本推理情報誌,曾大幅介紹宮部美幸的作品,她在推理以外的佳作,還跨到奇幻、妖怪類的小說,要補足宮部美幸的寫作版圖,推理只是泛泛一角。接觸宮部美幸的第一本書是《模仿犯》,之後陸續閱讀《Level 7》、《魔術的耳語》、《繼父》等,以上的每一本小說都很有特色,最廣為人知且暢銷的《模仿犯》,其中悲劇、哀悽成分濃厚,帶著被害者無止盡的悲吟,大部頭的著作讓很多讀者卻步,而且主軸不是推理出犯人是誰的路線,而在明確的指出犯人是誰、為何犯案、被害者家屬如何面對、被捲入的第三者與其他被害者如何看待生命變局的低壓書寫,寫實精神在此書是透過作者觀察日本的犯罪型態、犯罪者心態,貼近社會的平民角度。
在京都逛書店時,特別注意推理小說的發行,在臺灣已有知名度的推理小說和一些得過推理小說獎項的,文庫本一般都有出版,看到許多令人心動的小說,看看價錢也不是非常昂貴,其實很想忍不住帶個幾本回臺灣,不過這時理智就會出現:「什麼時候才能看完一本日文版小說?可能中譯本出版了都還沒看完。」想想也是,看朋友在舊書店買的某集《陰陽師》,雖然熟知劇情,但單看日文小說對我而言還是很難。
在京都的電車上很多日本人都人手一本文庫本,看到有些人還會將書皮用紙保護包裝,加上文庫本短小輕薄,非常適合在電車上拿取、閱讀,每次在電車上,都很想湊過去偷看他們在看什麼書,無奈眼茫茫,只偷瞄過一位年輕女生在看《白夜行》。
從未讀過名校的我,得承認我是想進名校的,踏不進熱門科系的我,得承認我是永遠在外頭張望的門外漢,即使臺灣教育一再宣導名校和一般學校的差距不是很大,努力才是關鍵;儘管臺灣業界一再呼籲沒有永遠的熱門和永遠的冷門科系,其實這是社會安慰作用的一環,冷暖自知,當然讀書升學與冷熱門絕非關鍵,只是要沒有兩張門票所要下的決心、面對的壓力都非常大,如果想要跨出去的話。
從國中歷經流氓國中的放牛班、高中面對的是其他班級和校方輕視的非升學班,大學既非名校又是所謂的冷門科系,面對社會大眾的各種說法,了然於心。我印象最深的無非是讀高中時,校方和老師面對升學班級和我班上的不同態度和不同教法,當班上有一位同學的學測成績沒有通過基本級分35級分,很多老師是以「痛罵」、「冷嘲熱諷」的話語應對直到該位同學痛哭崩潰為止,別班的很多同學是以「全三年級唯一沒通過的人在你們班上」的態度評論,如果教育的根與葉就是如此,怎能一再自我安慰?而我的學校只是默默無名的普通公立高中而已。
之前和同事談到推理小說,同事覺得歐美推理小說血腥、日系推理煩悶,我因此推薦同事閱讀台灣推理小說,同事聽到台灣也有推理小說作家似乎有些驚訝,我只能一再說明台灣推理界的老中青作家,雖然台灣推理小說也是多方學習累積而成的,不過推理環境總是比較容易閱讀。
對我來說閱讀推理小說的樂趣來自兩點,一點是推理小說的血腥,一點是推理小說的快節奏,並非不害怕夜深人靜閱讀驚悚片段的心跳加快,而這些讓人不易入睡的翻頁速度就是推理小說的魅力。
「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黑暗。無論光再怎麼強,暗影都不會消失。光越強,暗影想必也會越濃、越深吧。」─《巴提斯塔的榮光》348頁
這段話和《夜巡者》的善惡二元論有基本的相似,夜巡隊、日巡隊的力量消長、互助互利的現象,善惡間的矛盾、依存關係到底是善附著惡還是惡附著善,還是善惡觀念只是人類價值觀的一個句點,為避免深入下去而造成的逗點,或是建構社會的基礎數值而已。
別人覺得我很奇怪,我可以看一些故事很恐怖、很驚悚的小說,看了即使晚上睡不著卻樂此不疲,但是我卻無法接受很恐怖、很驚悚的電影,除非拉其他人一起看,這從我被「侏儸紀公園」中的迅猛龍嚇到快哭出來就知道,我是很怕「恐怖畫面直接呈現」的電影,不過卻不怕「恐怖的文字敘述變成想像畫面」的小說。
《黑暗之家》拍成電影,必定是我認為很恐怖的電影。恐怖驚悚小說有部份很有警示的意味,尤其是經過經濟蕭條、崩盤後的某些國家,例如日本,很多作家會把社會上出現的人性變化、犯罪現象寫出來,例如重松清、宮部美幸、貴志祐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