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電視改編或翻譯小說,是為了補足想像和留戀,所以會更希望小說擁有一些令人振奮或感動的細節,最好是電影電視劇沒有演出的部分,演出來能讓原劇更飽滿的情節更佳。如果是這種像合璧的影像與文字,就是一個最美好的結束了。韓劇《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以下稱《鬼怪》)是部故事和感情都相當飽滿的戲劇。男女演員的演技填補了文字缺乏的溫度,觀眾其實應該都將男女演員設想成鬼怪、鬼怪新娘應有的樣子,因此出版劇本改編小說其實是件相當危險的事。 

 
 
很遺憾的這篇是《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中文版小說反推文
 

所謂危險,第一是指成功的戲劇本應有成功的劇本改編小說,但《鬼怪》劇本改編小翻譯小說稱不上傑作。當然可以解釋為小說保留劇本的特色,感覺像是一場一齣的演出,故事情節的連結密合度顯得鬆散,感覺上是加了文字的劇本,而不是戲劇改編成小說。

 

第二是指故事比重。韓劇的鬼怪與鬼怪新娘、陰間使者與金善的比重雖然不是五比五,但至少差距僅是六比四或七比三的男女主角、男女配角之差演員們的演技不俗,故事比重的懸殊就沒有這麼嚴重了但在小說裡,陰間使者與金善幾乎不存在,與鬼怪牽扯千年的角色輕薄到幾乎草草帶過,千年的憤慨幾乎如煙塵一樣,我不能確定這是金編本想如此還是改編版刻意刪節,如果真是金編授意,這真的是很可惜的出版憾事。再來戲劇令人惆悵的部分除了主軸的悲傷的愛情,還有陰間使者的茶館故事。茶館篇章幾乎可以獨立成單篇故事集,很多故事還比男女主角、配角的愛恨情仇還吸引人,但這部分在改編小說中幾乎隱身。也許很多讀者是為了看男女主角、配角才閱讀改編小說,覺得茶館故事可有可無,但能篤定的是如果戲劇刪除茶館故事,戲劇《鬼怪》會失色很多。

 

第三是影像和文字的落差。翻開小說第一章,翻譯與潤飾文字尚可,讓我稍微放心,但繼續閱讀下去,就發現潤飾的部分越來越少,感覺只是把文字從韓文翻成中文而已。我不黯韓文,無法確定劇本改編小說韓文版的原意,但讀過不少翻譯小說,翻譯功力高的譯者,是會在不改動原意的前提下加上配合的文字潤飾,讓文字更能提帶畫面,甚至能引領讀者藉由文字再走一遭戲劇場景。很遺憾的是改編小說《鬼怪》無法體現韓劇的畫面。可能有讀者會覺得戲劇已經很完滿、演員情緒也表達得很流暢,畢竟文字書寫是有侷限的,所以小說能有這個程度已經及格了,但是以觀眾的角度當讀者,一部無法勾起畫面、代入戲劇角色的劇本改編小說,這小說是令觀眾失望的。

 

第四是翻譯、設計都不甚精美。韓劇於一月、二月播完,至今都仍留有鬼怪餘韻,出版社如要跟風,第一個做法是迅速翻完付印,趕上鬼怪剛播完的熱潮,帶起買氣;另外一種做法是設計更精緻,勾起還留戀鬼怪餘韻的讀者再次回味。可惜以上二種做法出版社都沒有做到。本想出版社至六月出版,在設計、校對上應該更週全,結果令人大失所望。小說設計樸素不是問題,但看得出經費拮据又是另一個問題,戲劇的華麗製作,小說理應配上更細緻的製作。更不要說幾處太過明顯的校對沒校對到的錯誤,顯眼到讓這作品可以直接扣到不及格。

 

對脫北、北韓相關著作相當有興趣,也看了幾本暢銷書,這些作品不論在文字上還是設計上都頗具水準,文辭精煉、設計精美,對讀者來說是具有收藏價值的。正當我對於韓國翻譯作品具備信心時,《鬼怪》小說又讓我對此遲疑。我不確定是否是因為《鬼怪》的出版定位不同,而且操作手法粗糙所致,《鬼怪》小說的品質實在搭不上它的售價,也拉低了戲劇的分數,就算是喜愛戲劇《鬼怪》如我,也無法對小說的缺點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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